兄妹脑洞
00.
在一个我们两个人都很清醒的梦里，我亲吻他的额头，鼻尖，让那双眼睛里只映着我一个人。
01.
我和我哥并不是亲兄妹。
他叫丁宵晨，我叫甄善善，我俩第一次见面是在相亲大会上，那时候我才八岁，坐在我妈的小动车上啃老冰棍，老远看见挤在大爷大妈堆里同样在吃冰棍的他。
他小时候长得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，感受到我炽热视线转过头来时，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，让我突然想起隔壁小胖家的小白狗。
我俩也挺有缘，他爸和我妈看对了眼，结婚后我俩就搬进了一个家里，丁宵晨是那种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，样貌学习都比我好上不知道几倍，我妈常让我跟他学习，但他爸总是说善善这样才好，还会摸出一把糖塞给我，丁宵晨每次就在旁边看着，小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。
我算不上好妹妹，但丁宵晨对我是真好，他比我大了不过几个月，却比我懂事的多，替我背黑锅写错题，什么好东西都先捧到我面前，让他往南墙上撞他也笑吟吟的不会反驳。
这就让人很为难了。
他把我当妹妹，我却馋人家身子，下贱。
02.
我和丁宵晨在梦里见过很多次了。
不过梦里的我们是恋人关系。
丁宵晨大约不知道这个梦是相通的吧，梦中他说着我爱你，现实却还是喊着我善善，以哥哥自称。
他总是喜欢和我说喜欢说爱，像只摇尾巴的小狗总缠着要夸奖，却又只限于亲人不肯向恋人迈步，这种感觉可憋屈，终于我忍不住先和他说我喜欢你，结果换来他温柔的笑。
他把我的喜欢当做玩笑，摸着我的头说：“我也喜欢善善呀？”
妈惹法克。
于是最后一次，在梦里，他凑过来时，我将他的脸推开，在他茫然的目光下变化出了点小道具。
“哥。”我笑眯眯的喊他，“你说喜欢我，对吧？”
其实我平时都更习惯喊他名字，这么一喊丁宵晨也愣了愣，有些迟疑的嗯了一声，我晃了晃手里的项圈，拍拍身旁的沙发示意他过来。
他犹豫了几下才挪过来，疑惑的看我，喊我的名字：“善善？”
我把项圈给他扣上，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映着我的倒影，弯了弯唇角。
“既然喜欢我，那做一点儿过分的事，哥你也不会生气吧？”
03.
冲动是魔鬼。
那一次梦后，丁宵晨说他要出差，我已经两个星期没见过他了。
丁叔说可能是工作忙吧，不用在意。
我不信，拎着行李箱跑去敲丁宵晨家的门。
他果然在家，看到我却是一副不惊讶反而叹了口气的无奈模样，让我感觉很不对劲。
拎着行李箱走进他的公寓，平时整洁的房间现在却乱糟糟的，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抱枕，撇了一眼桌子上的方便面桶，回头看丁宵晨。
我问他：“你躲我？”
他第一反应是摇了摇头，然后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。
我注意到那双我很喜欢的眼睛下有了些许的乌青，又见他抿了抿唇，有些迟疑的喊我的名字：“善善？”
我看着他，没有说话，他便自顾自的叹了口气，像是萎靡，又习以为常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：“又是这样…明明已经不会做梦了，还总是出现幻觉。”
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。
但我并不是单箭头，对吧？
我转过身，两三步走到他面前，在他苦笑着要伸手推开我前，伸手抓住了他的领子。
那双空洞的眼睛中终于有了一点光彩，他有些发愣，由着我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。
在安静的房间里这一声有点尴尬，我内心慌得一批，但表面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，朝他挑了挑眉，说：“我可是真人。”
一秒，两秒……
在我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时，丁宵晨蓦然瞪大了眼睛。
“善……”
他的声音都变了调。
“善善？！”
04.
我这次来的太突然，客房还没有收拾出来。
丁宵晨有点惭愧，但我心里可是美滋滋，这正是个好机会嘛。
于是我回忆着恋爱攻略，咳嗽了一声，拍拍身侧的床铺。
“客房不是还没收拾好嘛，一起睡呗。”
噢，不亏是我，说出来了！
丁宵晨却是一个踉跄，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我。
“善善，你…”他皱了皱眉，表情有点凝重，“你是不是又惹甄姨生气，叫她轰出来了？”
靠。
“哎呀，咱们小时候不是也睡过一张床吗？”我眨巴眨巴眼睛，朝丁宵晨笑的灿烂，“我只是有点怀念那时候，那时候你可不会对我说谎话。”
“我不是诚心骗你的，善善，”丁宵晨有点着急的解释，但支支吾吾有编不出什么借口，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我，“你，你别生气。”
我笑吟吟的问：“你想让我不生气吗？”
他在我旁边坐下，快速点了点头，期盼的看着我，柔声说：“嗯，什么条件都行，你别生气。”
“那就陪我睡一觉。”
我说完觉得有点歧义，但丁宵晨也没有想多，乖乖躺下，巴巴的望着我。
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，躺下后悄咪咪的撇他，问：“哥，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梦呀？”
丁宵晨僵了一下，扯扯嘴角笑的有点牵强：“没有哦，今天已经很晚了，睡觉吧。”
05.
我早上是被勒醒的。
丁宵晨楼的太紧了，我费了好大劲才挣扎出来，可以想象到他要是醒了后知道这件事表情得有多丰富。
我洗漱完，先下楼去买早点，结果遇到了之前拒绝过的同事，他已经换了一份工作，看到我似乎很惊奇。
简单聊了两句，我提着早点往回走，无意间抬头一看，却同丁宵晨对上了视线。
他的眼神空洞阴翳，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，让我感觉到陌生。
半响他的目光移到我身上，才如梦初醒一般，目光温柔下来，朝我有些逞强的笑了笑。
喔，小蹦豆子还有两副面孔呢。
06.
我和丁宵晨为我拒绝过的前同事吵了一架。
其实我也没有真的因为那个同事而生气啦，只是看丁宵晨不乐意又打着哥哥旗号为我好的模样，觉得这说不定是一个机会。
丁宵晨自然是被我优秀的演技唬住了，小心翼翼打量着我的表情，伸手去勾我的手：“善善，你别生气…”
我抿了一口豆浆：“我和他不合适？”
丁宵晨来了精神，认真脸的说：“他根本配不上你，像那样脚踏多条船的人渣…”
豆浆一下子就不香了。
这可不是斥责大会，我赶紧把话题拉回来，皱眉加重了语气：“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反对我和他在一起呢？”
我的语气可能重了些，丁宵晨愣了一下，才犹犹豫豫的说：“我们是一家人嘛，善善，我……”
又是这句话，又是这样的表情。
为什么想要的，想说的话，永远都要用别的方式去装作不要紧呢？
我放下豆浆，反而朝他笑了笑，说：“丁宵晨，做了那样的梦还能口口声声说你和我只是兄妹呢？”
丁宵晨蓦然瞪大了眼睛，他有些颤抖，下意识的要说反驳的话，我不给他要逃避的机会，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压在沙发上。
他向我摇头，还在解释说：“不是的，善善，对不起…”
为什么要和我对不起？
我想起那个梦境来，过分的人是我，主导也的人是我，厌倦了兄妹关系先踏出这一步的也是我。
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？”
我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，看着他因绝望而偏开视线，我们都距离很近，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声。
“其实那个梦境，是相通的。”
07.
丁宵晨总是在我的身后。
他不会对我生气，不会对我发脾气，他不会哭也不会不开心，他总是说，“没关系，给善善吧。”“我只要远远看着善善就好啦。”
我能回馈给他什么呢？我什么都做不到，我不够温柔不够体贴，这个世界上比我好的人太多了，丁宵晨的好令我慌张，我太贪婪了，我眷恋他的美好，甚至还想拥有他。
“很恶心，是不是？”丁宵晨呢喃着，“我不想失去你，所以把这个秘密藏起来，以为这样我和你就还能像以前一样。”
我垂眸看着他。
“可是我喜欢你。”我说，“我爱你。”
丁宵晨愣了愣，不可思议的看向我，我的手指抚过他的脖颈，在梦里，我给他带上属于我的项圈。
我说：“我们可以把梦里的事再重复一遍。”
（应该有小车车但是我太菜了写不出来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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